一篇欢乐向。短篇完结。

文/安亦

原作：《生死线》电视剧及小说
分级：全年龄
配对：龙文章/何莫修，无差（话说我一直以为这对叫鸡鸦……）

脑洞来源于249脑补的第二结局，详见《生死线》小说附录。设定是新中国成立后何莫修去沙漠研究原子弹，龙文章做安保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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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莫修后知后觉发现龙文章这几天来找他的频率升高，是在快过年的时候。今年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多半都是没机会回家过年的，有家有室在外地的难免有些落寞，但这对何莫修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——在欧洲那二十年他们家从来不过旧历年，在沽宁的日子里，过年的气氛又总是混着硝烟味儿。因此何莫修对即将到来的旧历新年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感，况且在这大沙漠里他也并无亲人可团聚。在这儿他最亲近的人还就是龙文章了。
何大博士常常工作起来就忘了下班，于是龙处长下了班，就揣着包烟来何莫修这儿找他，逼他做烟友。开始何博士坚决不同意，列举了百八十条抽烟对身体健康的危害，试图跟龙文章讲道理，但龙乌鸦只是呵呵一笑，稳稳当当在他办公室坐下来云山雾罩。何莫修抗议了几次未果，索性接了烟过来一起抽，呛得昏天黑地，可还口口声声喊着拒绝二手烟。
那天很冷，龙文章来的时候何莫修正冻得搓手，眼前摊着没做完的演算。龙文章过去瞥了一眼，横竖看不明白，于是从怀里摸出几封信来，丢在桌上：“来信了，欧阳的，老四的。”
“老四还学会写信了？”何莫修惊诧，捡起信封仔细看了看，“我就说怎么会，这是小昕的笔迹了。”
“也是，老四那个性子才懒得学认字呢。”龙文章拉了何莫修出门，“边走边看啦，天都黑了，你想待在这儿一晚上啊。”
关灯锁门，俩人一块儿往外走，何莫修就着走廊上的灯光读信。出了研究所的院子，他们又习惯性拐了个弯开始闲逛。就这一会儿工夫天色已经漆黑，沙漠里星光倒是极好，漫天的星星都恍若触手可及。沙漠里没有什么夜生活，这两个人培养的爱好便是四处乱走，这么久下来已是将研究所附近的地形摸得透熟。其实大晚上的真也没什么可看，不过是大漠苍凉，有感而谈，一起把玩无价的星光罢了。
他们在星光底下闲走，龙文章在抽烟，冻得发抖。何莫修鄙视他抽烟，但依然陪他抽，也冻得直发抖。龙文章一边哆嗦一边听何莫修唠信里的事，什么欧阳和思枫又吵架了，老四又给孩子骑在头上，高昕说起沙老爷子不像长辈倒像儿子，末了又问龙文章妈妈来信没。龙文章叼着烟不大高兴地说：“她催我成家啦，想抱孙子。”
“这个，”何莫修为难地看着他，“嗯，我也觉得这个实在不好和阿姨讲明白，不过么，我也和你解释过，我们这种研究所带来的辐射对我们的某些身体机能……”
“哎呀知道啦，不就相当于给阉了吗？我们两个是同阉的命啦。”龙文章抖掉了烟灰，不耐烦地说。
何莫修给他这话噎住，默默去吸烟，没曾想呛着了，站那儿直咳嗽。龙文章给他拍背，拍得十分敷衍，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过了半天何莫修终于不咳嗽了，龙文章手从他背上放下来，突然开口说：“小何，我看我们两个凑合过算了。”
刚又吸了口烟的何莫修又给呛得七死八活。“你想活活坑死我呀龙乌鸦！”何莫修咳得上气不接下气，龙文章终于显出一点愧疚之色来，一只手臂伸过去搂着他肩膀，何莫修还没缓过神来，也就任他搂着。
等这第二轮咳嗽过去，何莫修眼泪汪汪，稍稍恢复了理智，便有些警惕地挪了挪脖子，让脑袋离龙文章远点。
“你你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？”何莫修还是懵的。
龙文章忽然忸怩又忽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，揽近了何莫修说：“哎呀我是说，就，我们两个在这里啊，也反正是这样了嘛，又都……都没人可以惦记的，所以我就想啊，我们两个也认识这么久了，也都是过命的兄弟了，那不如就——索性一起过嘛。”他一急广东腔就越发明显了。
何莫修瞪着他：“你是指homosexual relationship？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这回换龙文章懵了。
“就是，呃，”何莫修还从未用中文想过这个词，“同性的恋爱？”
“啊？”龙文章还真的没往这么学术的层面想，仔细一想他刚和何莫修说的话，又吞吞吐吐，“照你那么说，那也可以算吧……？”
“啊？”
“啊？”
“你‘啊’什么呀？”
你‘啊’什么呀！”龙文章气呼呼地推开何莫修，“你到底愿不愿意啊？”
“不是，我怎么愿意啊？”何莫修还是很困惑，“我愿意了以后咱们干什么呀？都住宿舍的又不能搬一块儿去呀。”
龙文章挠挠脑袋想了想。他是真没恋爱过，毫无经验。何莫修过去喜欢了高昕那么多年，到头来要说恋爱经验也是基本没攒到。再说龙文章和高昕绝不能同日而语，比如龙文章就绝无可能在家带那两个丫头一个小子。
“嗯，那以后，我保护你啊。”龙文章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。
“你的工作职责本来就包括保护我。”何莫修提醒他，“准确来说，还包括两栋楼的人。”
“那你保护我吧。”龙文章又不耐烦起来。
“我拿什么保护你？原子弹还是氢弹？”何莫修摇摇头，“哎要不我给你改改你那枪吧，你不是嫌五四枪太短么。”
“好。”龙文章想起抗战时那支给小何改过的三八枪，忽然觉得有点温暖，想了想又拉过何莫修说：“要不，你让我亲一口？”
何莫修吓一大跳：“怎么还要亲一口呢？！”
龙文章又推他：“不是你说的恋爱吗？”
何莫修异常茫然：“怎么就成我说的了……”
“算啦算啦。”龙文章有点颓丧。何莫修看不得朋友颓丧，犹犹豫豫道：“那那那，亲就亲吧。”说罢闭上眼睛，脑袋又离龙文章远了一点。
龙文章皱皱鼻子，对着何莫修的脑袋左看右看，最后也闭上眼往他脸上随便亲了下去，嘴唇落到了鼻子边上。何莫修想睁眼，结果给他刘海扎得又赶紧把眼睛闭上了。
似乎感觉还不坏……龙文章放开了何莫修，两人互相望了一眼，都哆嗦起来。
行，就这么开始凑合过吧。

FINIS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