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短很短，中考作文字数的产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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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问起亚瑟·潘德拉贡的时候，梅林首先想到的是他湖蓝色的眼睛，那样蓝，就好像森林中掩映着久远年代的湖泊，粼粼清波能窥见古老传说中的歌谣传唱，翕忽闪烁。

他会想到亚瑟沉稳而明亮的声音，宛若清风经过树林，带着森森的、繁盛的绿色，与阳光融为一体，温柔又遥远，坚实而易折。

他想到亚瑟做决定时抿起的嘴角线条，那里可以让他用指尖无痕勾刻出几个时代的起起落落，盛事繁歌。

亚瑟从马背上下来那一瞬间的背影。

亚瑟在隆冬清晨的朦胧睡色。

亚瑟抓住他衣襟时那样铁钳般的绝望和决心，叫他名字时的声音，是岩石沉入羽毛，轻得瞬时消散进漫着湖水气味的空气，又偏要在心头击穿强硬外壳，直沉入底。

他会想起这一切，按顺序，直到它们在他的记忆中开始交叠混乱，溶成同一片模糊不清的金色，梦里梦外的界限消融，时间的脚步错乱停下，进退不一。

然后，一件一件地忘记。

只记得亚瑟这个名字。记得要用怎样的语气让它在唇齿间流走，如吟唱最古老的咒语，如亲吻最私密的呼吸。记得山河更迭，只留下他慢慢守护。

直到他渐渐连这也忘记，而孤独地、偏执地等。

等到他将等待也忘记的时候，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孤单巫师在迷茫游荡。他满身旅途太久的疲倦和苍老，只有留存记忆的双脚载着身躯，消失在阿瓦隆的迷雾里。

迷雾那一头是错综晃眼的绿色岛屿，随风而开的无名野花，陌生而熟悉的耳音，紧闭的眼帘，眼皮肌肤上淡淡的青蓝血管，而他知道那睁开时盛着湖泊与森林的蓝色眼眸。

而他回到了亚瑟身边。

--FINIS--